江砚看着他,张口便是:“我替你去。”林以安笑了,他将帅印交给她,目光灼灼:“你在家等我凯旋,等我回来,我便与你把话说明白。”林以安取下手套,在江砚诧异的目光中,轻轻揉了揉她的头。“等我回来。”林以安走之后,江砚撑起了大帅府的一应事物,每天都会去裴夫人那里用餐。 裴夫人瞟了两人几眼,突然开口:“你们已经是夫妻,从今天起就搬到一起住,早点为裴家开枝散叶。”江砚手上一顿,看着碗里的饭不作声,却也知道,下一刻听到的必将是林以安的拒绝。昨夜不过是意外,林以安厌恶她还来不
裴夫人瞟了两人几眼,突然开口:“你们已经是夫妻,从今天起就搬到一起住,早点为裴家开枝散叶。”
江砚手上一顿,看着碗里的饭不作声,却也知道,下一刻听到的必将是林以安的拒绝。
昨夜不过是意外,林以安厌恶她还来不及……
“妈,我知道了。”林以安声音轻淡,却答应得干脆。
江砚不可置信的看向林以安,却只能看见他淡漠的眉眼。
裴夫人心满意足的回了佛堂,诺大餐厅只剩林以安和江砚两人。
好半晌,江砚放下碗筷,低低说道:“我就住我那个院子也挺好的。”
林以安挑眉,看着江砚头顶的发旋,说:“冯家兄妹已经回湘城了。”
江砚一怔,被他的话带着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,下意识就说:“冯小姐的事不用告诉我。”
这句话说出口,她一下红了耳朵。
林以安也是一怔,随即若有所思的开口:“你现在是我夫人,这些事情自然得告诉你。”
这话一说,江砚整个人都愣住了,耳尖的红弥漫到了脸颊。
她结结巴巴的说了句:“我吃完了。”
便站起来几乎同手同脚的离开了。
林以安看着那几乎逃跑一般的背影,嘴角不经意勾起。
江砚的东西并不多,稍微收拾了一下,便住进了林以安的院子里。
深夜,江砚手脚僵直的躺在林以安身边,连呼吸都小心翼翼,直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这才慢慢放松下来。
在江砚睡过去后,林以安睁开了眼。
他翻了个身,专注的看着江砚的睡颜,眼里透出一丝笑意。
将她身上的被子拉高,他抱住她睡了过去。
时间如白驹过隙。
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,哪怕一天平静,都十分难得。
十二月初三,敌寇入侵,炮火声再次响起。
湘城,弹尽粮绝,送来求援信。
所有人一致通过增援决定,唇亡齿寒的道理,没人不懂。
林以安一锤定音:“传令下去,大军整装,明日出发。”
江砚后知后觉的想起,林以安如今是卞城大帅,是要亲自上阵的。
江砚心下突突的跳了起来,心里乱成了一团。
她回到后院,在房里来回踱步,心里第一次有些害怕。
日头西移,门外有脚步声逐渐靠近,林以安一身戎装而来。
江砚看着他,张口便是:“我替你去。”
林以安笑了,他将帅印交给她,目光灼灼:“你在家等我凯旋,等我回来,我便与你把话说明白。”
林以安取下手套,在江砚诧异的目光中,轻轻揉了揉她的头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
林以安走之后,江砚撑起了大帅府的一应事物,每天都会去裴夫人那里用餐。
只是,这之后江砚没收到过任何林以安的信件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在想,那人走之前,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谁也没想到,这一战会持续如此之久,转眼间便开了春。
江砚没能等到林以安的凯旋而归,却等来了敌军轰在卞城外的重响。
卞城的平静,瞬间被撕裂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。
林以安走时,带了七万人,留下不足三万人镇守。
谁也没想到,湘城未破,敌人却从侧面绕着圈杀了过来。
城内一片兵荒马乱。
城门口。
“少夫人,哨兵来报,敌军超过八万人!”守城的将领汇报道,脸上一片死灰。
江砚看着周围的将领,每个人的眼里都是绝望。
她沉默了一会儿,缓缓开口:“现在才炸响了一颗,便炸没了你们的士气吗?”
江砚起身,环视一周:“我只知道,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。”
“在我们身后,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。如果我们投降了,他们会怎样?你的父母,你的妻儿,都会遭受比死还可怕的屈辱。”
江砚脸色一肃,声量加大:“一个城的投降不算什么,可一个又一个的城投降,投降的就是整个国家!
“死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在我死后,仍不能打退仇敌,保护山河。”
她一字一句,燃起了将领们眼中寂灭的火光。
江砚遥遥望了湘城的方向一眼,深吸一口气,大声喊道:我是江砚,大帅林以安之妻,将与卞城留守两万六千位将士,守住卞城城门,纵死,不退!”
整装待发的裴家军,同样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吼声:“纵死,不退!”
“纵死,不退!”
卞城经历雨打风吹的城墙,染上了热忱的鲜血。
所有人都在害怕,那道城门,什么时候会被从外面打开。
所有人都在祈祷,江砚能胜,裴家军能胜。
每一刻,都有伤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