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嘉裕林一时语噎,只能任由她继续哭,而他将她抱在怀里,竭力忍着眼眶中的泪。等时若哭够了,她推开范嘉裕林:“我还是很生气。”闻言,范嘉裕林心间一涩:“我知道。”他以为他会听见时若说“我很恨你”之类的怨言。 宋父看着二楼阳台,好半天才离开。房内。范嘉裕林坐在床边,看着正在和熊娃娃玩的小宝,问道:“小宝,妈妈现在在哪儿?”小宝抬起头看了他几眼后,目光落在床的另一边。范嘉裕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那里空空荡荡。但是
宋父看着二楼阳台,好半天才离开。
房内。
范嘉裕林坐在床边,看着正在和熊娃娃玩的小宝,问道:“小宝,妈妈现在在哪儿?”
小宝抬起头看了他几眼后,目光落在床的另一边。
范嘉裕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那里空空荡荡。
但是他眼神不由就温柔了下来,仿佛时若就在那里。
“雨棠。”范嘉裕林低声叫了一声。
简单的两个字他已经在十几个日夜里叫了无数遍。
纵使没有回应,他还是叫的很缱绻。
“爸爸。”
范嘉裕林一愣,转头诧异地看向小宝:“你叫我什么?”
从当初接触小宝开始,他虽然亲近他,但是连叔叔都没叫过,更何况是爸爸。
小宝又重复了一声:“爸爸。”
没等范嘉裕林去感受内心涌动的喜悦,小宝突然说:“妈妈又哭了。”
范嘉裕林心底一颤:“那……小宝能问问妈妈,她为什么哭吗?”
他应该知道答案的。
能让时若哭的事情有太多了。
小宝好半天才回道:“妈妈说,爸爸是坏蛋。
深夜。
床头柜的秒针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一大一小的身影躺在床上呼吸均匀。
范嘉裕林微微翻了个身后意识便清醒了些许。
从时若死后,他很久没有熟睡过了。
他下意识地去看小宝有没有蹬被子,却在转头后,看见小宝旁多了个人。
那是时若!
范嘉裕林眼眸一震,微颤的薄唇张了张。
这难道又是梦吗?
他看着静静躺在那儿的人,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痛意并没有让他感到多难受,反而给他带来了一阵狂喜。
范嘉裕林呼吸都慢慢放轻,他伸出了手。
小心到颤抖的手缓缓放在了时若的肩膀上,温热的暖意在他掌心竟像岩浆一样滚烫。
“雨棠。”范嘉裕林哑声轻唤了一声。
时若像是受到惊吓了一般抖了抖,猛地睁开了眼。
当撞上范嘉裕林那双通红的眼睛时,她愣了:“你……你看的见我?”
她以为这世上只有小宝能看得见她。
范嘉裕林猛地将时若拉起来,将人紧紧地揽在了怀内。
这一次与梦中不同。
怀里的时若是温暖的,这股温暖让他几乎快要死寂的心又活了过来。
时若被牢牢地困在怀内,她紧紧抓着范嘉裕林肩膀,呜咽的哭声如同受伤的小鹿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哭,哭的范嘉裕林心都软了。
“雨棠。”
然而,范嘉裕林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。
“别叫我。”时若赌气般地说了句。
范嘉裕林一时语噎,只能任由她继续哭,而他将她抱在怀里,竭力忍着眼眶中的泪。
等时若哭够了,她推开范嘉裕林:“我还是很生气。”
闻言,范嘉裕林心间一涩:“我知道。”
他以为他会听见时若说“我很恨你”之类的怨言。
“都是因为我,是我害了你。”他哽声说道,赤红的眼睛里满是悔恨。
时若愣了愣,双手忽然捂着嘴抽噎起来。
她双肩一耸一耸,哭的可怜。
范嘉裕林心疼不已:“你别哭,你要是恨我,你就打我吧。”
时若抬眸望向他,声音嘶哑:“你那两天为什么不去找我?”
范嘉裕林愣了一下,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“那两天”是哪两天。
“我一个人在殡仪馆里。”时若抽泣道。
从她再睁开眼时,看到的便是林母转身离去的身影。
她像是再次被抛弃了一次,而这一次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。
然而过了两天,范嘉裕林出现了。
他把她带回了家。
时若看见他后,心底的怨恨就像开水沸腾了起来。
如果说她一生的悲哀有一半是林家给的,还有一半一定是范嘉裕林给的。
她恨范嘉裕林的是非不分,恨他的亡羊补牢。
然而在这段时间中,她看他在每个夜里醉酒失眠。
醉倒不省人事只知道叫着“雨棠”。
失眠时便会拿着项链看着到天亮。
不过一个月,范嘉裕林消瘦了一圈,人也憔悴了。
时若不由的心疼,但仍有丝怨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