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,都远远比不上宋镜在他心底的地位。
自己同他结婚四年,却终究比不上他对白月光的思念。
她以为自己能捂热他的心,所以强求了这一场婚姻,却没想到,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现在看来,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。
你要我怎么做?许澄微微低头,掩下自己此时的狼狈。
顾寒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你也知道当年的事,我想让她这次回来完全没有顾忌。
知道了。
说完这句话,她就感觉自己头脑一阵眩晕。
她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此处以后,她就要和顾寒屿彻底分道扬镳了。
当年结婚的时候,他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,娶他,不过是权宜之计。
她痴心妄想,以为自己能够让他喜欢上自己,却没想到
他最终抱得美人归,而自己终究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。
顾寒屿顿了顿,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让他哑然。
这次回来,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其他打算,但没想到她却是这样配合
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明明这些年,她一直对自己纠缠不清,一副痴心不改的模样,听到他提离婚,她应该闹起来。
而不是现在这副几近寡淡,甚至没有半点起伏的模样。
他莫名有些烦躁。
我想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时,小镜也要在场!
许澄抿紧嘴巴,动作缓慢的点了点头。
你最好告诉她我们只是逢场作戏!
好!
你知道的,我从一开始就只喜欢她!
对,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。
哪怕半点都没有。
许澄嘲讽的笑了,随之逝去的不仅是自己四年的青春,还有仅剩最后的希望。
就在今天,顾寒屿的回答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像个笑话。
许澄声音轻飘飘的:我知道。
男人看着许澄心如死灰的样子,总觉得碍眼。
明明自己终于要摆脱这场被算计强加的婚姻了,却没有一点畅快的感觉:今晚我要在这里睡。
许澄怔了一下,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
但面前的男人已经脱下了外套,换好了鞋,扶着扶手就要朝二楼走去。
他们的婚房设在二楼,视野最好最敞亮的一个房间。
顾寒屿推开门,想象中的尘土并没有铺面而来,眼前的房间干净整洁,充满着淡淡的馨香。
你一直住这个房间?
许澄反应过来是他误会,连忙摇了摇头:我一直住旁边的次卧,只不过这间一直打扫而已。
她不像想他们的婚姻像这间房间,最终埋没于无尽的灰尘下。但现在看来,无济于事。
床上的床单还是红色的,而床上*也是她曾经一一精挑细选的。
但新婚那晚,谁都没有踏入这个房间。
今天刚刚打扫过的,你直接住进去就可以了。许澄回过头,不愿再多看一眼。
怕是再多看一眼,种种悲伤的回忆就满上心头。
那晚他喝多了,嘴中却叫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。
那晚他宁愿住沙发也誓死不住在卧室
许澄默默回到了房间,关门,然后半趴在床上。
半晌后。
胃部不合时宜的开始隐隐作痛。
定时今晚没有吃完饭,所以导致老毛病又犯了。
她拿起药端起桌子上的水,但手却没有拿稳,玻璃杯四分五裂瞬间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你吵到我了。
男人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。
许澄想要开口回答,可是胃部的疼痛却让她的说不出话来。
大概是没有得到回复,顾寒屿直接走了过来,门从外面打开了。
顾寒屿站在门口,皱眉看着她,迈开长腿走过来将跪坐在地上女人拉到一边。
这个女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,居然还想徒手捡地板上的碎玻璃。
许澄没说话,面色苍白的看了他一眼,指了指桌上的药。
顾寒屿这才反应过来,将药递到她手中,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水,看着她咽下,面前的人过了好一会,苍白的脸色才有了变化。
什么时候有了这些毛病?
真稀奇。
许澄抬眼看了男人一眼,他居然还会关心自己,以前他向来眼中只看得到宋镜,毕竟那才是他视为珍宝的掌心人儿。
没什么,以前落下的病根了。
她不会告诉男人,是因为他走后的第一年,自己酗酒成瘾,造成了胃粘膜出血。
男人没说话,目光顺着她的脸探究的向下滑动,幽深的眼睛似乎有暗涌浮动,又似乎风平浪静。
许澄迟疑了一下,恰好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,忽然明白了男人方才复杂的眼神。
她已然习惯了自己一人在家中,所以穿的十分随意。
比如现在,身上只有一件薄纱布料的衬衣。
黑色的文胸若隐若现的*一半,似乎有什么饱满呼之*出。
而下身雪白的大腿半遮半掩。
真是什么也挡不住。
穿成这样又想*我?顾寒屿忽然冷笑了一声: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。
许澄苦笑一声,却什么也没有说。